背景和起因
水深则鱼悦，城强则贾兴。优化营商环境，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治国理政的重要举措，是促进新旧动能转换、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保障。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驱动，优化营商环境的目的在于保障全面深化改革过程中牢牢抓住解决问题的“牛鼻子”，有利于进一步激发市场活力和社会创造力，促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高质量发展。近年来，检察机关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积极服务保障“六稳”“六保”，在全国范围内积极开展企业合规审查，多措并举积极落实民营经济平等保护，实现检察工作与经济社会发展同频共振。
经过与做法
2019年8月，贾某在经营张掖市甘州区某建材公司期间，为认证抵扣进项税款，经他人介绍开票方后通过支付发票金额5.8%开票费的方式，在与广西某公司没有发生真实物流运输业务的情况下，让该公司为其名下公司虚开31张增值税专用发票并于2019年9月份抵扣进项税税额389631.91元。
2022年3月，张掖市公安局甘州分局以贾某涉嫌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移送张掖市甘州区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
该案移送审查起诉后，甘州区人民检察院经过审查认为涉案企业是贾某依法注册登记的自然人独资公司，犯罪嫌疑人贾某忠是在公司生产经营活动中犯罪，到案后认罪认罚，自愿接受企业合规审查，符合《甘肃省人民检察院企业合规案件办理工作办法（试行）》的规定，可以开展企业合规监督考察。
一、主动开展调查，启动涉案企业合规审查。在合规审查启动前，检察机关主动走访涉案企业和市场监管局、税务局等主管单位，了解核实企业生产经营状况、纳税情况及税款补缴情况。经调查，涉案企业经营范围为建筑建材、五金产品销售等，参与过市内外众多重大建设工程材料供应，经营期间无相关主管部门行政处罚记录，近三年的营业额达到3000万元，经营状态良好。案发后，涉案企业面临巨大风险，犯罪嫌疑人贾某仍积极补缴税款及滞纳金84万余元，并自愿认罪认罚，愿意配合检察机关开展企业合规审查。检察机关在认真审查案件事实、听取主管部门意见的基础上，综合考虑涉案企业经营现状、发展前景、对地方经济所做的贡献，认为本案符合合规审查的相关条件，合规审查具有可行性。
2022年4月，张掖市甘州区人民检察院经层报甘肃省人民检察院审核批准，正式启动企业合规审查，确定了2个月的考察期。
二、积极探索，借助“外脑”制定合规计划。合规考察程序启动后，由于第三方合规监管机制尚未建立，检察机关商请工商联、市场监管局、税务局等9家单位组成临时第三方监督评估小组，并邀请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行业代表、律师等召开专家咨询会，通过涉案企业“风险自查+专家意见”的模式，针对企业生产经营和管理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提出整改建议。犯罪嫌疑人贾某根据整改建议，详细制定了整改措施并提交了合规计划书。2022年4月15日，检察机关组织临时第三方监督评估小组和行业专家对合规计划书的内容进行了审议和修改，实现了合规审查对涉案企业风险问题的全覆盖，真监管。
三、因案施策，深入推进涉案企业合规整改。在考察期内，为了避免出现“纸面合规”“形式合规”的假合规情形，检察机关要求涉案企业负责人定期汇报合规计划落实情况并指定专人负责对接解决企业合规整改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和困难。同时，检察机关会同相关主管部门进行不定期跟踪调查、指导，全面掌握合规整改进度，确保合规计划落实见效。检察机关还针对涉案企业负责人法律意识淡薄的风险点，邀请资深检察官送法上门，进行“一对一”服务，详细讲解企业经营过程中涉及到的法律问题，进一步提升涉案企业负责人法律意识。
四、现场评估，确保合规结果公开公正。2022年6月，因考察期限届满，检察机关根据涉案企业的整改情况制定了《合规审查考察报告》提交临时第三方监督评估小组讨论、审议，并邀请评估小组对涉案企业合规整改情况进行现场验收、评估。评估小组实地查看了涉案企业办公场所、制度建设和相关业务，并就涉案企业整改情况与贾某进行座谈。评估小组认为涉案企业积极落实合规整改，完成了合规计划书的全部整改内容，整改效果显著，涉案企业合规审查评估合格。6月27日，检察机关邀请临时第三方监督评估小组和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人民监督员、侦查人员等召开听证会，听取他们对涉案企业合规整改效果和案件的拟处理意见。参会人员对检察机关和临时第三方考核评估小组的工作表示高度认可，一致认为涉案企业积极落实整改计划，达到了企业合规审查的效果，同意检察机关对犯罪嫌疑人贾某拟不起诉的处理意见。
五、跟踪回访，将涉案企业扶上马再送一程。不起诉决定作出2个月后，检察机关开展合规审查回头看活动，详细了解合规体系的落实情况和企业的发展状况。经了解，在完成合规审查后，涉案企业参与中标了某铁路线电线电缆材料供应项目，项目金额80多万元，下半年还将持续经营创收。检察机关也将根据企业合规经营的薄弱环节持续进行跟踪回访，打通企业合规守法经营的“最后一公里”，体现检察机关对民营企业的真严管、真厚爱。
成效与反响
一、立足当地实际主动履职，积极探索检察机关全流程主导的合规路径。本案中，由于当地第三方机制并未建立，检察机关主动履职，积极作为，积极发挥检察检察机关在首例合规审查案件中的主导地位。一是对涉案民营企业主动走访调查，向市场监管局、税务局、工商联等部门核实企业经营资质、纳税情况、行政处罚记录等信息，根据《甘肃省人民检察院企业合规案件办理工作办法（试行）》规定，严格把握适用合规审查的现实条件。二是组建临时第三方考核评估小组，对《合规计划书》的内容进行指导、完善，通过定期指导和不定期检察相结合的方式及时掌握整改进度，根据企业实际情况提供“精准服务”，督促涉案企业整改计划落实见效。三是检察机关主动依据考察期内涉案企业合规整改情况和现场评估情况形成《合规审查考察报告》，提交临时第三方考核评估小组进行审议、评估，并将评估结果作为案件最终处理结果的重要参考依据。
二、向行业部门专家“借智借力”，内外联动助力合规审查走深走实。一是结合案件办理中暴露出的问题，将企业实际和部门建议相结合，通过“风险自查+专家意见”的方式找准企业经营过程中的问题和风险点，检察机关据此指导企业制定合规计划，并在监督考察过程中不断完善，促使涉案企业接受合规审查“入脑”“走心”。二是在合规考察期满后组织专家参与现场评估，通过与临时第三方监督评估小组实地了解合规审查前后的经营状况、经营模式、管理制度，并在公开听证过程中邀请专家对涉案企业的继续发展建言献策并在发展过程可能出现的风险提出防范建议，确保企业在合规审查后守法经营，做强走远。
三、开展合规审查回头看，做好服务民营企业助力地方经济发展的后半篇文章。面对当前反复不定的疫情形势，涉案企业在合规审查完成后能否继续合规守法经营并为地方经济发展创造价值是合规审查的价值所在。对此，检察机关通过回头看的形式持续跟踪回访，及时掌握企业发展状况，了解企业法律需求，为企业纾困解难。
探讨与评论
刑事合规有效性的根本标准是有效预防再犯罪，根据案件类型、罪刑轻重、企业规模、经营漏洞、治理结构的不同对涉案企业有效合规整改适用具体标准。本案作为全市首例企业合规审查案件，甘州区人民检察院积极探索合规审查路径，通过组建临时第三方监督评估小组，构建以检察机关为主导，由工商、税务、市场监管等其他部门协同参与的企业合规新模式，同时邀请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人民监督员等全程参与合规过程，确保企业合规审查公开、公平、公正。既让涉案企业既感受到法律的刚性，同时也感受到法律的温情，不是一诉了之，也不是一放了之，而是帮助、监督、促使企业规范经营，积极发挥检察机关“老娘舅”角色，助力地方经济高质量发展。